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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在郝甜委屈兮兮地擡眼看過來時突然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最後塞到了椅子裏。他按住她肩膀,阻止她亂動,打開電腦,開始搜各種酒駕車禍現場。

被按著強行看了一會,郝甜又惡心又難受,略微抓狂地一腳踹在許陸小腿肚上,聲音沙啞哽咽,眼淚掉下來,居然真的哭了:“你又來了,你好煩啊。”

看著軟綿綿一句,郝甜卻是真的氣到了,更多的還是委屈。

以前拔牙也是,為什麽總喜歡用這種圖和新聞來嚇她?

電腦裏一張圖,死者也是和郝甜一般大的女孩,腦袋撞在窗玻璃上,磕得滿頭血。

許陸心裏劃過一絲涼意,看一眼郝甜,將頁面關了。

郝甜縮進椅子裏,連眼角餘光都不願意賞給許陸,眼眶紅得像兔子,眼淚倒是只掉了那一兩滴。

許陸俯下身,高大的身影差不多將郝甜整個人籠罩起來,聲音輕柔:“你別讓我擔心,我打電話給童瀟瀟,她說你開了她的車回來,我當時就心驚膽戰,你雖然考了駕照,但是才開過幾次車?”他微微一頓,語氣又變得嚴厲,“你現在果然膽子大了,不但敢開夜車還敢酒駕,郝甜,你讓我怎麽罰你,還是你覺得看幾張圖就夠了?”

Chapter 22

許陸說完之後書房安靜了片刻,郝甜蜷縮進椅子裏,最後索性將頭也埋進了胳臂裏。許陸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懊悔,想著是不是太嚴厲了,不由伸手摸摸她腦袋。

郝甜賭氣地躲開。

許陸突然又有些好笑,覺得她還很孩子氣,有些脾氣連結了婚都未必能改變。當然也不需要她改變,這樣也很好。

他心裏輕嘆一聲,低下身將人整個抱起來。

郝甜輕呼一聲,條件發射地抱住他脖頸,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已經纏上他勁瘦的腰,和他親密地挨在一起。

許陸抱她回臥室。

郝甜掙了兩下,被拍了下後腰,她不滿地哼唧:“你就知道欺負我。”

許陸冷哼:“誰敢欺負你,動不動就掉眼淚。”

郝甜瞥他:“那你心不心疼?”

“你掉眼淚就是為了讓我心疼的,不是……”不是反省自責的?

郝甜打斷他:“對啊,那你心不心疼?”

許陸沈下臉。

郝甜這回倒笑出來,主動勾住他脖子,鍥而不舍:“心不心疼?”

許陸不答話,臉色很好看。

郝甜心裏得意,輕笑,伏在他脖頸處。

然而事實證明男人都是惹不得的。因為許陸忙,每次回來都是深夜,他又舍不得吵醒郝甜,所以倆人已經曠了好幾天。被抱進浴室後許陸就開始扒郝甜衣服,動作略顯粗暴。

郝甜像是總算知道害怕了,一邊掙紮一邊喊救命,陷在許陸臂間像一尾滑不溜秋的魚。

許陸按住她,厲聲道:“安分點,洗完了早點睡。”

郝甜不信他:“我一個人洗。”

許陸面不改色:“兩個人快,省水。”

郝甜:“……”我就知道嚶嚶嚶……不安好心的男人。

許陸終於將老婆扒光,開了花灑。水流下來,蓋了郝甜一臉,許陸低下頭,摁住她親了一口,聲音已經有些不一樣:“聽話點。”

郝甜不甘心地哼了一聲,聲音都被吞沒在了熱烈的吻裏。

許陸捉著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衣襟,聲音沙啞帶著誘惑:“幫我脫了。”

郝甜仰頭看他,突然想起在論壇裏看到的一句話:“你們男人啊,上了床就什麽臉都不要了。”明明剛才還在教訓她,哼!

郝甜很有尊嚴地拒絕:“不。”

然後她就被就地□□了。

郝甜好不容易出去玩一次,就被許陸抓了個正著,她本以為許陸不忙了,但沒想到第二天醒來,許陸又早早就上班去了。

童瀟瀟一早打電話問郝甜情況,原來昨天晚上許陸打郝甜手機沒打通,最後打到了她那,那個時候郝甜已經開著車在回來的路上了。許陸後來可能不放心,想出門接郝甜,沒想到電梯門一開,郝甜正好回來。

童瀟瀟本來是想問她有沒有把去了藍色酒吧的事告訴許陸,最後聽到郝甜有氣無力的聲音後失語了片刻,竟有種受到會心一擊的感覺。

“看來昨晚過得很滋潤啊?”

郝甜趴在被窩裏哼了一聲。

童瀟瀟打趣了她一句,又道:“過兩天再去嗎?”

郝甜:“還去?不去了。”

童瀟瀟道:“我就知道你得這句話,不去就不去,我叫上阿修,她快忙完了,反正你去不去都看不到最精彩的部分,還不如我等阿修一起去……”

童瀟瀟同學顯然寂寞久了,現在對去酒吧這件事突然熱衷起來。

郝甜在家閑得慌,半個上午的時候林嬸喊她打牌她便去了棋牌室。砌長城,三缺一,郝甜一坐下便開始了。

她有很多天沒上牌桌了,摸著麻將都覺得有些手生,但玩了兩盤下來,手氣還是不錯。

最近天氣不錯,郝甜換了輕薄一點的衣服,毛衣是圓領的,兩盤下來,她一低頭看牌,林嬸和另一個阿姨就看她脖子一眼,然後相視暧昧一笑。

郝甜莫名其妙,扭頭看一眼自己,什麽異常也沒發現。

林嬸笑瞇瞇地:“年輕人啊,就是火力壯。”

其他阿姨也紛紛附和。

一個道:“小夫妻恩愛嘛,這才結婚一年多不是嗎。”

郝甜聽到這終於懂了,紅著臉伸手,裝作撓癢癢把衣領往上推了推。

另一個又道:“我倒覺得也沒有,如果不是感情好,別說一年了,半年還不是吵架吵翻天。”

這阿姨像影射什麽,其他阿姨都秒懂。郝甜只有打牌的時候和他們混,其他時間基本在家宅著,不參與他們八卦,這隔了許多天,如今連牌桌上的家長裏短也聽不懂了。

有阿姨似乎聽到郝甜心聲,順嘴解釋了兩句。

原來小區某某家兒子兒媳去年結婚,到今年元宵不到半年時間就鬧著要離婚。原因是男方嫌女方好吃懶做,男的在外面工作累得半死,回家一口熱飯都吃不上。

林嬸道:“那小姑娘和你一樣,也年紀輕輕辭職在家當家庭主婦,不過她啊,”林嬸壓低了聲音,瞥一眼外面,神秘兮兮地,“她比你沒數,常常在外面玩到連家都不知道回,更別說料理家務了。男的回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每次還要自己做好再打電話請那小公主回來吃,你說能不吵架嗎?”

一個阿姨補充:“他們之前和你們一樣,剛結婚那兩個月可恩愛了,走路恨不得粘一起。”

幾個阿姨你來我往,說得唾沫橫飛,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八卦司空見慣,聊了一刻鐘,又換了個話題。

倒也不算完全換了,更像是把之前那話題升華了。

比如現代女人到底要不要出去工作。

最後林嬸下結論:“趁著年輕還是要去的,攢點錢,以後有什麽病痛災害的也不怕幹著急。而且夫妻之間嘛,讓男人一個人把事全做完了,不是長久之道。再說點不好聽的,萬一真分了,你也有倚仗的資本啊,不怕離了男人連口吃的都混不到。”

郝甜全程沒插上話,後面幾盤卻連連放炮,幾個阿姨打得眉開眼笑。

中午許陸打電話,說是不回來了,郝甜瞬間沒了食欲,牌桌散了後,她一個人往回走。

到棋牌室門口,林嬸又喊住她:“小甜,你家大陸今天不回來了,你就在我這吃唄,回去一個人難開夥。”

郝甜開口就要拒絕,林嬸卻又道:“你別忙著說不,嬸嬸還有話和你說。”

Chapter 23

林嬸家就在棋牌室後面,在一樓,診所也在旁邊。

郝甜跟著林嬸去了她家。

她是第一次來別人家,都是一個小區,a座的幾棟樓房間布局都差不多。

劉叔已經將午餐做好,簡單的家常菜,一葷一素一湯。

夫妻倆很熱情地招呼郝甜:“來吃,沒什麽菜,不要見外。”

郝甜乖巧地在飯桌邊坐下。

林嬸給郝甜盛湯,飯桌上偶爾聊兩句,漫無邊際的,也不知道到底要和她說什麽。

直到吃了飯,郝甜也沒看出林嬸有什麽很重要的話和她說。

劉叔去診所了,林嬸去洗碗,郝甜跟進廚房,問她:“林嬸,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啊?”

林嬸扭頭看她一眼,笑道:“也沒什麽,”她頓了一下,“嬸嬸是想說,你這個孩子,老實本分,嬸嬸看著就喜歡。”

郝甜不知道她說這話什麽意思,只好笑而不語。

林嬸用洗碗巾擦碗,熱水從盆子裏裊裊冒出來,她道:“林嬸沒有女兒,一直想要個女兒,你剛來小區的時候,模樣看著乖巧伶俐,不多事,愛笑,看著就討喜。林嬸有的時候就想,我怎麽就沒那個福氣,生個你這樣的閨女,或者我兒子取個你這樣的媳婦也行啊。”

林嬸邊說邊搖頭。

郝甜失笑,很不好意思:“我哪有你說的那麽好。”

林嬸笑瞥她一眼,嗔道:“你林嬸看人一貫準。”

郝甜只好接著笑。

林嬸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有個兒子,一直在國外工作,工作了得有五六年了吧,一直也沒想著回來。逢年過節不回家就算了,結婚的時候也不肯回來,非要把我們接過去,甚至以後還想改國籍。你說像什麽話,在國外生活幾年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國籍是隨便能換的嗎,我問了懂的人,說是以後要想再換回來特別難。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像不像話?”

郝甜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林嬸又道:“還有他那個老婆,結婚這麽多年,我就見過她兩面,結婚一面,他們三年前回來辦事見過一面,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了。瞧著不是個好相與的,說不定改國籍就是她唆使的。”

郝甜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跟自己說這些,對於這些家長裏短她真不知道該怎麽發表意見才妥當,只能幹巴巴擠出幾個字:“也不一定吧。”劉哥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哪有那麽容易被別人左右。

林嬸搖搖頭,道:“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跟你數落誰,其實我主要是心裏苦,沒處說罷了。跟他們說,他們誰能體諒你,轉眼不知道傳成什麽模樣了。我就跟你還能踏實說兩句心裏話。”

她可能是看郝甜辭窮,又笑著道:“你們這些高知識分子,都不關心這些瑣事。”

郝甜笑笑。

林嬸將碗一個個擦幹,放進消毒櫃裏:“不關心也好,認認真真做事,踏踏實實過日子。”

郝甜幫她忙,將碗摞好。

“對了,先前牌桌上,我不是跟你說了咱們小區裏鬧離婚的那對小夫妻嘛,小甜你就沒什麽看法?”

郝甜囁嚅:“我沒什麽看法啊……”

林嬸道:“我可不信你沒什麽看法。林嬸是為你好,感情這種事是說不準的,我不是咒你們,我當然希望你們長長久久,你和許陸都是好孩子。我只是希望你們能更好,林嬸就算作為一個外人,看著也高興。”

郝甜略有感觸地看向林嬸,她就像大部分家庭主婦,操勞家務,身材矮矮胖胖,眼睛裏有這個年紀的女人對生活的疲憊,也有被深藏在看透世事的滄桑下的微弱星光。

疲憊而不厭倦,對生活失望而不絕望,大部分時間依舊對未來抱有期待。

郝甜道:“我已經打算去找工作了。”

林嬸笑道:“找工作好,有個工作才安心。”

從林嬸那出來,郝甜滿心的想法是,成為林嬸那樣的家庭主婦也不失為生活的一種選擇,但她還不到二十五歲,難道青春都要耗在a座三棟七樓的方寸之間?

晚上許陸回來得還挺早,打開門卻沒看到郝甜。

平時郝甜這個點都在看電視劇,她喜歡看以前的老武俠電視劇,不然就是看一些情景喜劇。

許陸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最後在書房找到郝甜。

書房的椅子背有些高,第一眼許陸都沒能看到她的小腦袋,直到聽到她輕微的呼嚕聲才發現她。

電腦還沒關,停在桌面,視頻軟件被縮小到狀態欄,點開一看是許超夏以前的一部冷門片子。

許陸關了電腦,又看郝甜,小姑娘不但沒醒似乎還睡得挺香,換了邊枕著胳臂,露出睡得兩頰微粉的臉蛋,唇還微微張著,毫無防備。

許陸摸了摸口袋那塊小方片,最後還是沒有把人叫醒,將人抱回床上,去了廚房。

這幾天許陸幾乎沒有在家吃過,但感覺油好像還是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沒有多想,郝甜某種程度上還是很聽他的話,就算真用過,估計也是興致上來,在微博上找個什麽獨家菜譜做著玩。偶爾用上一兩次,油看起來少點也沒什麽奇怪的。

許陸做菜到一半,郝甜醒了,出來就黏黏糊糊地要抱他。

許陸正經拒絕道:“去沙發上摸我外套口袋。”

郝甜哼了一聲,去了客廳。

她猜著會不會有什麽驚喜,結果摸出來一*身房的vip卡。

可不可以偷偷扔了假裝沒找到?郝甜摸著那張光溜溜的卡略猶豫。

廚房裏許陸一邊翻炒,一邊問:“找到了嗎,找到了明天和我一起去,我以後都有空了,隨時可以盯著你。”

“能不能……”

許陸:“不能,別忘了我昨天晚上說的。”

“打個商量。”郝甜悲傷地把話補充完整。

和許陸相處這麽久,郝甜能不了解他嗎,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那句“郝甜,你讓我怎麽罰你,還是你覺得看幾張圖就夠了”幾乎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就在她腦海裏回響起來。

“不能。”許陸很是鐵面無私地又否決了一遍。

Chapter 24

許陸果然說到做到,忙完後留出大把的時間每天和郝甜準點去健身房。

一開始運動量也不大,都是吃過晚飯先散步,大概半個小時後開始慢跑,最後用正常速度跑一個小時。然而就只是這樣郝甜都要累癱了。

許陸跑完步一般還要在私教的指導下做點增強肌肉的運動。因為室內設計師這個工作宅的時間占大多數,有時候為了一個設計圖可以伏案好幾天,晝夜顛倒,生活失調,所以做這個工作的身體條件一般都不好。許陸尚算情況好的,因為他還有個郝甜要照顧,設計圖再令人頭疼他也會分出一部分時間給郝甜,料理好一切。

後來郝甜要跑的時間就長了,因為許陸每次額外的運動都要多花上一個小時,所以她也不能總是幹等著,只好在許陸眼神無形的壓迫下繼續去跑步,再後來又報了個瑜伽班,跟著老師學點簡單的瑜伽動作。

這樣過了大概一個星期,童瀟瀟終於想起她的車還在郝甜這,打個電話給郝甜說是要和阿修一起來取車,順便看看她。

看她才是順便的,郝甜很不滿了,但是突然又計上心頭,覺得這是一個脫離目前水深火熱的健身生活的好機會,就算可能只有一個晚上,那也足夠了。

說起來,與阿修也有很久沒見了,下午等到那兩人的時候,郝甜有種見到了親人的感覺。

阿修還是惦記她的,給她帶了不少禮物,幾包大紅棗,還有從國外帶回來的一套十分昂貴的化妝品。

“紅棗可以當零食吃也可以煮著吃泡著吃,都隨你,不吃的時候放冰箱。化妝品是買來給你上班用的。”阿修一邊往外拿禮物,一邊道,“對了,你工作找好了沒啊?”

阿修性格一貫雷厲風行,不似瀟瀟隨心所欲。

郝甜拿著化妝品竟有種新奇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用了,以前上班的時候每天還會化個淡妝,在家則覺得沒有化妝的必要。再好的化妝品也一樣傷皮膚,再者許陸不太喜歡吃口紅。

她搖了搖頭:“我上網投了幾家簡歷,目前還沒有一家收到回覆。”

阿修道:“不著急,你先找著,我們也會幫你留意的。”

瀟瀟也在一旁道:“你要真想出來工作,我們肯定得幫你,誰讓萌甜甜是咱們388宿舍的吉祥物呢。”

郝甜瞪她。

阿修和瀟瀟只在郝甜剛搬來這邊的時候來過這裏一次,再來已經過了很長時間,房間格局變化不大,但因為有了夫妻倆生活的痕跡,細節裏都是飽滿的情緒,點點滴滴都透露著幸福與溫馨,看得倆人十分艷羨。

女強人阿修靠著陽臺的推拉門也會說想找個臭男人結婚了。

瀟瀟吐槽她:“也不怕臭男人熏到你。”

阿修無所謂地一笑:“沒事,誰還沒個臭的時候了,上個廁所臭回來就行了。”

能有這樣的想法,看來是真的做好脫離單身的準備了。

然而瀟瀟目前只想游戲花叢,做一只片葉不沾身的花蝴蝶。

臨近許陸從工作室回來的點,瀟瀟上手給郝甜化了個簡單的妝。

阿修這套化妝品十分全,瀟瀟很想大展身手給郝甜化個夜店妝,被郝甜嚴辭拒絕了。

她最近氣色不錯,被許陸養得白白嫩嫩的。

瀟瀟在她臉上勾眉描目,十分羨慕她從大學畢業到現在就沒有擴張一厘米的小臉:“你怎麽就吃不胖呢?”

也不是吃不胖,只不過後來一些原因瘦下來了而已。郝甜笑道:“你少吃點不就好了,大學裏就屬你最愛吃零食。”

瀟瀟聞言哎喲一聲:“到底誰最愛吃零食,誰吃零食吃到蛀牙被許陸帶去拔牙的,阿修你來評評理?”

郝甜面不改色,裝作什麽也沒聽到的樣子。

阿修看著鏡子裏的郝甜輕笑:“跟著許陸學壞了。”

除了化妝,瀟瀟還要給郝甜另挑一套衣服。

挑的時候她萬分嫌棄郝甜的衣品:“怎麽都這麽良家婦女,這樣怎麽去夜店,上次你穿成那樣可丟人了知道嗎,也就我不嫌棄你。”

郝甜衣服都是和許陸一起去買的,她在物質上一般沒什麽追求,換了某件衣服只要許陸說好看她就不會再糾結。至於許陸是什麽樣的品味,她就不說了。

阿修倒是沒覺得有什麽:“雖然不適合去夜店,但都是適合她本身風格的衣服,還挺好的。”

瀟瀟最後也沒挑出個所以然來,郝甜看了眼時間有些著急,許陸就快回來了,他要是回來,她肯定沒辦法穿得花枝招展地出門,畢竟和閨蜜聚會又不是和男人幽會,為什麽還要一反常態地化妝打扮。

郝甜脫口道:“不然去買吧。”

瀟瀟聞言打了個響指:“好主意。”

三人風風火火地出門,瀟瀟開車,還放著歌。

夜幕降臨,郝甜給許陸報備,說是出門和久別重逢的阿修聚餐,還有瀟瀟一起,可能會晚點回家。

那邊回了簡單有力的一個字:“嗯。”

阿修瞥到,笑道:“真冷淡。”

哪裏冷淡了,郝甜沒看出來,茫然地掃一眼阿修。

阿修聳聳肩。

瀟瀟最後給郝甜挑了一條小皮裙和一件紅色呢大衣,搭配她自己的白毛衣打底褲以及棕色短靴,看起來很挺時髦。

郝甜在鏡子前轉了一圈,看到裏面那個面帶羞赧,臉泛桃紅的女生,不,女人,突然笑了,道:“好陌生啊。”

從前和舍友們一起逛街聚餐的日子突然就變得珍貴起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她從少女變成了少婦,本就墨守成規的性格越發循規蹈矩,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自己這麽神采飛揚的模樣了。

和許陸婚後的生活是幸福的,他疼她愛她,恨不得把她供起來,什麽都想給她最好的,她茫然的時間卻越來越多。

成為家庭主婦後她明明時間充足,卻不知道為什麽,反而打不起精神來好好打扮自己,總用一種近乎自暴自棄的想法寬慰自己,反正在家也沒人看,許陸又不喜歡她化妝,經常嫌她卸妝浪費時間卸不幹凈又傷皮膚。

女人還是要學會目標明確,學會對自己好一點。

阿修曾經見識過許陸對待郝甜的架勢,如果只是單從只言片語裏去看這個男人對待郝甜的態度,大概真的就像她瞥到他那條簡短的短信時說的,很冷淡,但真正見識到,就會發現,其實不然,反而很可怕。

她曾經說過:“許陸別把郝甜給養廢了。”

Chapter 25

因為時間尚早,郝甜等三人到酒吧的時候狂歡還沒開始,舞池裏沒人,只有一個女人低垂著頭撥弄手裏的吉他低吟淺唱。燈光伴隨著音樂緩緩流淌,給人的感覺還很舒服。

三人各點了一杯喝的,坐著聊天,順便聽歌。

大概到晚上八點多,酒吧氣氛才真正熱烈起來。有舞女出來預熱,跳了個火辣的舞下去了。從這裏開始音樂變得激昂起來,舞池裏慢慢湧進來尋歡作樂的紅男綠女。

瀟瀟也開始變得興奮,拉著阿修去跳舞,在舞池裏擺腰頂胯,不忘沖郝甜拋媚眼。

很快瀟瀟被人勾搭走,拉拉扯扯的不知道去了舞池哪個角落,阿修沒找到她人反而回來了。

郝甜不放心地問道:“不會有事吧。”

阿修道:“放心,她有分寸。”

郝甜還真不放心,相處這麽久她還沒看出瀟瀟哪有分寸。

阿修滿不在乎地點了一杯雞尾酒,喝之前問郝甜:“你要不要去跳,對了你沒喝酒吧?等下可別車都沒人開。”

郝甜搖搖頭,眼睛盯著舞池。

阿修看她一眼,漫不經心地看眼手表:“放心吧,十點之前她肯定出現在你面前。”

郝甜想想覺得有些內疚:“我跟著你們出來是不是讓你們為難了,玩都玩不開。”

阿修搖搖手指:“你來才好,不來,瀟瀟得上天,我可hold不住她。”

郝甜失笑。

這邊坐的兩個女人一個模樣清秀溫潤,一個精明幹練,就像毗鄰的兩道不同風景,倒是吸引了不少獵艷之人的目光。偶有人上來搭訕,但都被阿修客氣地堵了回去,遇到實在不識相眼巴巴湊上來的,阿修就會板下臉來直接讓服務生把人請走。

到十點半,倆人都相安無事地坐在位置上喝酒聊天,但瀟瀟一直沒出現。

郝甜開始頻頻看時間,阿修也顯得有些擔心了。

郝甜道:“打個電話給她吧,她帶手機了嗎?”

阿修掏手機撥電話,手機鈴聲卻在郝甜身邊的包裏響起來。

阿修當機立斷:“去找她。”

郝甜拎著包站起來,又有些猶豫:“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吧,這麽去找她會不會壞了她的好事?”

阿修微訝地看一眼郝甜:“你還不了解她,她有精神潔癖你不清楚?”

郝甜當然知道,但她有另一個猜測:“不是,我只是想,她會不會剛好遇到看對眼的了。”

阿修牽著她的手穿過人群:“在沒手機的情況下,再怎麽喜歡那個男人,她也會找服務生過來告訴我們一聲,現在這種情況,顯然是她走不開了。”

舞池裏沒找到人,阿修又去問服務生。

“這麽高,穿黑色毛衣,長卷發,見過嗎?”

服務生搖頭。

阿修皺眉,郝甜臨時走了個神,想到那天晚上她和許陸來找許煜的場景。

也是這心不在焉的瞬間,郝甜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穿過人群,消失在酒吧的某個昏黑的角落裏。

“阿修。”

郝甜語氣突然嚴厲起來。

阿修不解:“怎麽了,”她順著郝甜目光看過去,問,“你看到她了?”

“不是。”郝甜搖搖頭,覺得自己可能看錯了,他應該不會再出現在這了。

倆人又去了酒吧洗手間,這家酒吧的洗手間居然出人意料的很清靜,除了有人喝高了來吐,竟沒看到其他汙穢不堪的畫面,也沒聽到不該聽的聲音。

這也找不到那也找不到,倆人一籌莫展。

阿修無奈道:“算了,我們回座位看看。”

酒吧洗手間在二樓,下樓的時候郝甜往之前那人消失的地方瞥了一眼,這下居然又看到了他的身影,雖然隔得距離有點遠,但因為這次他仰著頭抽煙,燈光又剛好晃過去,終於讓她看到了他那張略顯熟悉的臉。郝甜不放心,決定去確認一下。

她緊了緊和阿修握在一起的手,對她道:“你先去座位,我去那邊見一個人。”

阿修自然不會讓她一個人去,問道:“你要見誰,酒吧裏你也敢一個人行動?”

小白兔如今也穿好盔甲變無敵戰士了嗎?

眼見那人要走,郝甜沒有猶豫:“那你和我過去看一眼,確定是不是我認識的人後我們就去接著找瀟瀟。”

阿修道:“好,不過這裏面還能遇到你認識的人?”你交際圈子那麽簡單。

郝甜很煩惱道:“我也希望遇不到啊。”

她一邊擔心瀟瀟,一邊還要煩惱那個仰著頭抽煙一頭長發飄飄的年輕男人到底是不是她家小叔子。

倆人下樓後去了那個通道口,但沒想到居然還重兵把守,足有三四個服務生守在那,說是後臺通道,客人不得隨意入內。

那男人已經走了,郝甜仰著脖子往裏看,就是沒見到人。

無奈之下她只好跟幾個服務生詢問情況:“之前來抽煙的那個男生是你們這跳舞的人嗎,他是叫許煜嗎?”

其中一個服務生道:“不是,他叫林喻,不可理喻的喻。”

聞言郝甜暗暗松了口氣,心想可能是遇到長相相似的人了。

阿修聽到許煜這個名字反應過來:“許煜,許陸的弟弟?”

郝甜點點頭:“上次我和許陸來這找過他,他還給人代班跳舞來著。”

阿修“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後。

回到原來的座位,依舊沒有見到瀟瀟,郝甜與阿修徹底慌了。阿修努力鎮定下來:“酒吧裏沒人,萌甜,我們去外面找,附近酒店也找找,要是遇到那種事,他們肯定走不遠的,一般都是就近解決。”

郝甜沒異議,倆人又火急火燎地往外走,只是剛走到一半,迎面撞上一行人。

見到正中靠右的那個男人,郝甜表情瞬間僵住了,就在這時,酒吧門口處一道歡快的聲音傳來:“寶貝們,你們堵在這幹什麽,找我嗎?”

她從酒吧外面進來,竟沒看到背對她的那個男人。

郝甜此刻心情就像觀賞好萊塢大片,看到要找的人就這麽活蹦亂跳安好無恙的出現,以為柳暗花明了,結果其實依舊山重水覆。

Chapter 26

電光火石之間,郝甜想到一個問題:“你那幾天那麽忙,不會是忙到酒吧裏來了吧?”反正她每次等不到人都直接睡了,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沾染酒吧的味道,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發制人才能有死裏逃生的機會。

她擺出震驚、委屈、難過糅雜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欺負。

許陸臉上的詫異以及心底因為她的隱瞞而還未來得及滋生出來的生氣都被盡數給噎了回去,一時竟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說什麽話合適。

瀟瀟已經察覺到不對,走過來,看到許陸不由張大了嘴,被阿修瞥了一眼後輕咳一聲:“你怎麽也來了?”

許陸沒有理她,眼睛一直盯著郝甜,他已經開始慢慢回過味來了。

許陸身邊是高明以及一個陌生女人,另還有跟在後面一步的工作室的助理。

那陌生女人披金戴銀,打扮風格成熟冶艷,一直饒有趣味的看著這一幕。倒是高明解圍:“好了好了,有什麽話咱們找個座位坐下說。”

高明本人和他名字極不相符,看到他名字,一般人可能會想到是個高高瘦瘦的青年,最好再戴個眼鏡,模樣也許不清秀,但還過得去,並且帶點精明的氣質。但其實,高明是個男生女相的人,即使他努力將自己打造成一個肌肉壯漢,也只是讓他看起來像個金剛芭比。

去找座位的時候,金剛芭比故意落後一步,悄悄問郝甜:“弟妹你怎麽來這了?”難道誰給你通風報信,故意胡說八道讓你誤會然後來這“抓奸”?

郝甜眼淚沒來得及收回去,隨手揩了下。

金剛芭比憐惜道:“唉,別哭了,咱們來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郝甜沒心情哭給高明看,但語氣還是委委屈屈地:“誰知道你們來這幹嘛呀。”

高明可無奈,指指走在許陸身旁的那位:“看到沒,工作室的大主顧,老佛爺,吃她一單可以抵三年,等拿到錢,讓許陸帶你去旅游,把生病的時候沒玩過的那些地方都補回來不好嗎?”

郝甜“哼”了一聲,沒說話,眼睛一直盯著許陸高大的身影。

許陸也不知道和那老佛爺聊了些什麽,神色竟緩和了一些,過了會他往後看,臉色又沈下來。

郝甜酸溜溜地在心裏又哼了一聲。

高明看她還是氣鼓鼓的,湊到她耳邊還想跟她說什麽,就聽許陸大聲道:“郝甜。”

酒吧裏音樂震耳欲聾,說話要大喊大叫,實在有損形象,而且也很容易將話裏傳達的情緒扭曲,郝甜被吼了一嗓子背脊一寒,輕輕抖了抖。

光線不夠明朗,沒人看到許陸眼裏一瞬間閃過的懊悔的神色,他沒再喊什麽,而是直接走過來,拽著郝甜手腕往酒吧角落走去。

瀟瀟一臉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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